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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原来如此。”曹霑先是叹了一句，然后才开口说道，“结局满不满意倒是两说，这人写文章一股穷酸气，我原以为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普通秀才，没想到也是有点身份。不过写出来的文章却这样不堪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不堪了？”方泽好奇的问。

    “你看这里。”曹霑指着书中的一页对方泽说，“次日黎明，各间屋子丫头们将灯火俱已点齐，太太们各梳洗毕，爷们亦各整顿好了。一到卯初，林之孝和赖大进来，至二门口回道：“轿车俱已齐备，在门外伺候着呢。”不一时，贾赦邢夫人也过来了。大家用了早饭。凤姐先扶老太太出来，众人围随，各带使女一人，缓缓前行。又命李贵等二人先骑马去外宫门接应，自己家眷随后。文字辈至草字辈各自登车骑马，跟着众家人，一齐去了。贾琏贾蓉在家中看家。且说贾家的车辆轿马俱在外西垣门口歇下等着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贾府众人进宫探视的场面吧，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“这哪里是进宫，这是地主老财去看望自己家的亲戚去了吧。”曹霑说了一句，然后又翻了一页，“还有这里，‘走至元妃寝宫，只见奎壁辉煌，琉璃照耀。’”

    “这人一看就没进过宫，或者见过世面，不论何处，就曰“商彝周鼎”，“绣幕珠帘”，“孔雀屏”，“芙蓉褥”，完全靠想象在描写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这里。”曹霑再指着红楼梦中北静郡王生日，贾府几人去静王府的描写，说道，“这人没见过宫廷场面也就算了，连个王府都能写出一股子大院的味道。堂堂一个北静郡王出场，竟然只是简单写了一句‘穿着礼服’。真是让人不知道怎么说。”

    额。

    方泽听了曹霑的话，也不知道怎么说。

    原本他以为高鹗当过官，是个见过世面的人，没想到同曹霑这样出自没落世家的人比起来，也还是差的太远。

    也怪不得红楼后四十回会出现‘黛玉略换了几件新鲜衣服，打扮得宛如嫦娥下界。’这样的句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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