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. chapter 06-《危险又迷人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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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江寒郁是笃定的,初芮却像抓住什么一样,突然迎上他的视线问:“你是因为这个,才要跟我结婚?”

    没等江寒郁答,她就抿着唇笑,“怎么办,你找错人了。”

    话音落下,房内静谧到可怕。

    初芮面上带着笑,心底却在打鼓。她希望自己演技过关,希望江寒郁会信。

    或许这样,他就能放过她。

    虽然她没几分把握,只能赌一赌。

    出乎意料的,江寒郁很镇定,似乎不为所动。甚至还不忘扯下胶带,将初芮小腿的纱布粘好。

    最后,他冲她温和地笑,像是看穿了她那些勾勾绕绕的小心思。

    初芮心虚,躲开江寒郁的眼神,嘟囔着:“笑什么,有什么好笑的。”

    然后提起双腿往床上挪了挪,躺下拿被子盖住自己,侧过身背对着他,不去面对他。

    忽然间,灯灭了,房内骤然归于黑暗。

    初芮浑身一颤,这才想起他们要睡一个房间,不禁有些慌乱,抓紧了被子,生怕江寒郁会靠过来。

    黑暗之中,她的戒备,都被江寒郁看在眼里。

    他微微笑着,倾身缓缓朝她靠近,唇瓣在她脸颊边一张一合:“别怀疑我的真心,我觉得我爱你,就够了。”

    “晚安。”

    初芮全身僵硬着,耳边一直回荡着他说的话。

    什么叫做……他觉得他爱她?

    江寒郁走后,过了半晌,初芮才完全反应过来,用手背用力蹭着脸。

    他刚刚说话时,唇瓣好似有擦过她脸颊——

    有点像被占便宜了。

    趁江寒郁出了房间,初芮赶忙爬起来开灯,下床去把房门锁上。

    重新回到床上后,她不自觉地望着被重新包扎过的伤口出神。

    十年前……

    其实如果不是今天师音提起来,初芮可能早忘了。

    她小时候经常做噩梦,梦到的就是那个场景。

    漫天飞翔的海鸟,一浪接一浪的海水,孤零零留在海滩上的编织袋。

    红蓝白的条纹几乎是唯一刺眼的色彩。

    偷跑出去捡贝壳的小女孩,踩着泥泞,一步步走向编织袋,然后忍不住好奇,拉开了拉链——

    编织袋里藏着一个蜷曲瘦削的人,辨不清男女,满身血痕,嘴唇发白脱皮。

    本来闭着的眼睛忽然间睁开,黑黢黢的瞳孔没有一丝光,却死死地盯着她……

    初芮猛地闭紧双眼,她真的忘不了那个画面,那真的是她童年好长一段时间的噩梦。

    她怎么都没想到,当时那个人,会是江寒郁。

    所以他……真的是因为这件事才对她这么偏执?

    他到底想做什么?

    .

    天快破晓,黎明将至。

    忙完手头的工作,江寒郁抬手摘下鼻梁上架着的眼镜,随手丢置到书桌上。

    笔记本电脑还开着,屏幕显示着一大串英文字符,像是文件的某一页。

    他略显疲惫地捏捏眉心,转而起身,离开这令他烦倦的书桌,从一侧酒柜里取出一瓶酒。

    夜色已经快要消散,悬在空中的几颗星也快找不到痕迹。

    江寒郁站在窗前,单手举着酒杯,静静抿酒,静静看着窗外景色。

    他想起了初芮,想起了梁韵白。

    其实江寒郁对他父亲的私生活从不过问,他是老来子,跟父亲本身就有着无法跨越的距离。母亲难产而走,他自小一个人长大,跟谁都不亲。

    老爷子找过多少女人,他从来不管,也不介意。

    直到两年前,他听说梁韵白带回来一个孩子。

    也是那时,江寒郁看到了初芮的照片。

    十六七岁的女孩,梳着马尾,穿着校服,明眸皓齿。

    江寒郁一眼就认出了她。

    就算初芮不承认,他也知道是她。

    她跟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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