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 紫衣衫 第七章 小人至忠皆下人-《雏龙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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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双手轻轻敲打着身下轮椅的扶手,清脆的响声很有节奏,南玄机顿时陷入了沉思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    一时之间,南若苏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,只好耐心站在父亲南玄机身后等待。

    过了好一会儿,南玄机这才停止了手上的动作,轻声问道:“脸还疼吗?”

    南若苏突然觉得鼻子一酸,险些掉出了眼泪,像个孩子一样幸福的回道:“不疼,早就不疼了。”

    常言道打在孩儿身,疼在爹娘心,至少南玄机虽然含怒出手,下手比之以前做戏的时候,是重了一点,可是那点疼痛对于南若苏而言,根本无伤大雅。

    因为他很清楚,父亲这些年来倾注在自己身上的感情与厚望,正因如此,南若苏才不愿意看到父亲对自己有所愧疚。

    但是,南玄机终究还是有些过意不去,小声说道:“这些年,你受苦了,以后爹再也不会打骂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爹说的什么话。”

    南若苏连忙笑着哄道:“俗话说得好,打是亲骂是爱嘛!”

    “你小子就是没个正形,俗语是这样用的嘛?”

    南玄机瞬间被他逗笑了,“陪爹出去走走吧,你可是好久没有陪爹出去散散心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嘞!”

    南若苏连忙从背后推起父亲的轮椅,向外走去。

    临走的时候,他手掌猛的一震棺柩一角的角柱,说了句:“今夜子时,孩儿想去鹳鹊楼见一见那个人。”

    南玄机自然是感觉到了他的小动作,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,只是在顿了顿之后,轻轻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月凉如水,城主府却灯火通明,只不过今夜的灯笼却全部换成了清一色的素白之色。

    就连府门之上,也是挂上了一袭白布。

    不光是城主府,今夜的白龙城,近乎全城灯火通明,素白灯笼高高挂。

    南若苏推着南玄机出了正堂的时候,屠雁行依旧还守在庭院里。

    见状,南玄机有些过意不去,温声对他说道:“雁行,这些日子又得劳你费神辛苦了,早些回去休息吧!”

    “不辛苦老爷,今生能够跟着老爷,是雁行前世修来的福分。”

    见到南玄机与南若苏二人相安无事,并不像是起过冲突的样子,屠雁行便放心下来。

    聪明如他,自然也没有过多询问一些完全没有必要的废话。

    之前他还以为,午间的时候,老爷发了那么大的火,很有可能会与二少爷产生一些隔阂,现在看来,完全是他自己多虑了。

    不过想来也是,父子之间那有什么隔夜仇?这些年来二少爷又没少被老爷训斥,但那一次不还是一点什么事都没有?

    “雁行啊,又劳你挂心了,这些年你跟着我,非但什么好处也没有捞着,倒是没少替我操心,难为你了。”

    对于屠雁行,南玄机多少心中有些歉疚,这个跟随了自己三十载光阴的兄弟,这些年来没少为自己卖命出力,而自己却不曾为他做过太多有利之事。

    甚至到头来,连他的终身大事都未能帮忙解决,如果不是为了自己奔前走后,他何至于到现在还孑然一身?

    “老爷说的哪里话,这本就是雁行分内之事。”

    屠雁行真心笑道:“既然老爷与二少爷重归于好,那老奴就放心了,老奴先行告退。”

    说实话,看到南玄机与南若苏并没有因为今日之事产生隔阂,他是打心眼里高兴。

    南玄机朝他摆了摆手,“去吧,早些休息。”

    屠雁行离开后,南若苏推着父亲南玄机一路来到了府内后院。

    城主府的后院有一片紫竹林,是南玄机初来白龙城的时候,携手自己的爱人慕含烟亲手种下的。

    经过十多年的成长,如今早已生的挺拔茁壮。

    夜空映照下的紫竹林,多了几分静谧安逸,偶尔有月光射下,点亮一片晶莹,或有轻风抚枝,压弯根根末梢,总是别有一番气象。

    “你确定子时要去见他?”

    紫竹林前,南玄机抚摸着自己初来时付出了很大一番手脚才种植成功的竹子,深锁着眉头问道。

    南若苏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,嗯了一声道:“孩儿已经想了很长一段时间了,觉得没什么不可行。”

    “你当知道,那是与虎谋皮。”

    南玄机的眉头皱的更深了,说实话他其实打心眼里抵触那个人,不光是因为他是异类,更是因为一旦这种事情如果曝光的话,恐会引起民众公愤。

    所以他并不希望南若苏去冒这个险,但是他却知道,于南若苏而言,这无疑是另一种保障。

    “孩儿自是清楚,因此这件事孩儿不希望父亲插手。”

    南若苏的眸子里闪烁着另外一种光芒,道:“更何况,成与不成还是另一种说法,他也未必能够答应。”

    南玄机摇了摇头,沉声道:“不,他一定会答应的,我了解他。”

    “如此甚好,孩儿会提防的。”

   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,南若苏会心笑道:“毕竟这些年,孩儿也没少跟他打交道,自然知道该怎么做,这一点,爹无需担心。”

    这一次,轮到南玄机无言以对了,他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,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。

    父子二人似心有灵犀一般,谁也没有去提有关明天的葬礼问题,似乎这件令白龙城悲愤了整整一天一夜的事情,他们谁也没有想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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